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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世澤,89歲,牙醫師 / 白內障

20097月,我站在電梯,竟然看不清迎面而來的美女,她叫我「徐伯伯,好!」我一時不知所措,無法稱呼她是「某小姐」或「某夫人」。回家後,打開電視機,竟也覺得右眼看影像很模糊,無法確認是在報導什麼。拿筆寫字竟也有東倒西歪現象,最後一點總是點錯了位置。

恰巧,這時詩會詩社有三位詩友的眼睛有問題。江先生兩眼視力均0.1,用放大鏡才能看字,進餐時靠隣座詩友挾菜。周先生有一隻眼看東西都變成兩個影像,以致行動不便。章先生為人隨和,有會必到,竟然兩眼同時看不清,需要人攙扶,因為他突然缺席我才知道此事。他們都是80歲時視力就不好,總以為沒有幾年好活,怕動手術有危險,因此耽誤了及早植入人工水晶體的佳期。

我親眼見他們三位的病況,再以自己的視力對照,覺得事態嚴重了,有意找一位名醫診治。適巧,隣居王先生剛從三軍總醫院眼科接受白內障手術,非常滿意。我便於728日(星期二)上午掛呂大文主任的號,一直排到下午三時才輪到我。呂主任給我一份資料,對我說:「現在的白內障手術很進步,只須二十幾分鐘,沒有傷口,只有輕微的刺痛感。為你植入『非球面單片式人工水晶體』,保留300度近視,你可以正常地看書閱讀,更可以再出版幾本書。」

我回家後詳閱其資料,大意是:白內障是因水晶體混濁,導致視力障礙的一種疾病,一直是老年人關心和害怕的問題。近來由於眼科手術進步,與高科技材料的運用,白內障患者接受顯微手術後,幾乎可以完全恢復正常視力。目前最廣泛使用的手術方法是「超音波晶體乳化術」,配合植入可摺疊式人工水晶體,只用一個非常小的切口即可,術後傷口快速癒合,患者能儘早恢復日常活動。醫師也可以視其形態調整度數,如果需要長時間看書閱報,可以在術後保留約300度近視。對於近距離工作量不多的患者,就不保留度數,讓術後看遠的視力較好,偶爾看書閱報時,再戴老花眼鏡。手術後的照顧,醫師會建議患者,在三星期之內,不要突然用力低頭或提重物;須保護眼睛避免意外碰撞,特別用鐵眼罩來保護;躺趴時避免睡向手術側,以防壓迫患眼;飲食要避免堅硬食物,以防過度咀嚼;手術後兩週內避免彎腰、咳嗽、揉擦眼睛、跌倒、用力排便等,並防汙水濺入眼內引起感染;須遵醫囑繼續門診複查,待傷口完全癒合後,再作屈光度數檢查,以決定是否要加配眼鏡,增加視力。

我於84日再掛呂主任的號,便決定接受白內障手術,當天做了驗光、視力、眼壓、以及眼部超音波等檢查。812日(星期三)上午9時前往三總四樓手術室,更換服裝及點散瞳藥水,室內播放輕音樂,呂主任手術前還和我談話,打麻醉藥時不覺痛。當超音波探針進入眼內,將水晶體變成數個小片段後,利用吸除方式將碎片吸出眼睛,此時我覺得像火花樣的閃光直射我患眼,並聽到吱吱的超音波聲音。因呂主任間歇性地以液體沖洗患眼,會有涼涼的感覺。在植入人工水晶體時我毫無所知,呂主任宣告手術不到三十分鐘即完成。當我由輪椅推出手術室時,患眼已被眼墊紗布及鐵眼罩覆蓋,而視力尚好的左眼照常看東西。

手術後翌日,即813日下午回診,移除眼墊紗布,但仍帶鐵眼罩,每兩小時點一次眼藥水, 819日我的患眼(右眼)即可以清楚地讀完聯合副刊上的整篇文章,恢復到五十歲時的視力,寫字也恢復端正了。而患眼有時覺得略有輕微的刺痛感。

久病成良醫,我覺得回診和點眼藥水也是一門學問,在此分享個人經驗:回診方面,不按醫師指示回診,將會影響手術後的預後,延誤治癒時間,不可大意。而點眼藥水,要按照方法,其步驟是點眼前先將双手以肥皂洗淨。確定須點藥的眼睛及眼藥水的種類。須仰臥或坐在椅子上,頭略向後仰。如患眼分泌物多,先以無菌棉籤清潔眼瞼和睫毛。將下眼瞼往下拉,眼睛向上看,露出結膜下穹囊,通常滴一滴眼藥水就夠了。注意瓶口勿碰睫毛或眼瞼,以免汙染。點完藥水後,輕閉双眼5-10秒,並加以棉籤輕壓眼內眥,延緩藥水隨淚水排除的時間,並加強藥效。以棉籤輕輕擦去眼外溢出之淚水或藥液。同一時間須點兩種以上眼藥水時,每隔5分鐘滴用一種,順序除醫師特別囑咐外,可依習慣順序點用,有時藥師也會提醒,告訴患者用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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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5日上午11時作第三次回診,仍繼續點兩種藥水,視力一天一天進步,患眼還有輕微腫脹及血絲現象。825日已完全恢復正常看書寫字了,也能看清迎面而來的美女了。最奇妙的,我家買了三年的自用車,首次發現後窗上有許多紅色的微細橫線條,令我興奮不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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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日作第四次回診,呂主任認為視力大有改善,惟仍繼續點兩種藥水。913日上午遊北海岸,兩眼非常清晰地看見整個海面浪花萬朵,閃閃發光,甚為高興,當即吟詩:「裂岸驚濤撲面來,浪花萬朵水中開。遙知天上一規月,應照家鄉黃海隈。」915日作第五次回診時,特別將此景況告訴呂主任,他也高興笑說:「恢復得很快,四週後再來!」

我之所以輕鬆地接受白內障手術,主要是對白內障認知是老化現象,其手術治療方式已相當了解,不再感到此項手術的恐懼。加之三位老詩友的前車之鑑,視力受損需要人照顧,我自然想到及早手術的必要。呂主任決定可以手術,我便樂意接受。呂主任花了二十多分鐘,就完成人工水晶體植入手術,使我恢復生活自理能力,改善生活品質,享受閱讀樂趣,看到三年來沒有的微小紅線,見到從未見過的廣闊海面的萬朵浪花,我真是感激不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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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5日就寫好了一首詩贈他。詩曰:「視力消磨近失明,看書提筆難轉晴。呂醫妙手換晶體,恢復寫詩揚正聲。」藉以提醒更多的老年人,和我一樣的及早接受此項手術,過看愉快的晚年生活,享受更完美的人生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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